第二百九十八章:握手言和止幹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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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遇到?順手救命?解憂抿了抿嘴唇,華丹靡還是那般狂傲無禮啊……
“有什麽問題,右將軍盡管問。”
華丹靡一指解憂身後圍著篝火取暖的傷兵們,問道:“我問你,你為什麽要救他們?”
解憂被問得莫名其妙,反問道:“難道我不應該嗎?”
華丹靡一皺眉:“可我從來沒見人這麽做過。”
“可他們都是因為保護我才受的傷。”
“烏孫的士兵和烏孫的侍從下人們一樣,都是主人的奴隸,他們的職責就是執行自己的使命保護好自己該保護的人。你有權利決定他們的生死,並且,這是他們的榮幸。”
“什麽?”解憂聽著華丹靡口中的論調,只覺得好笑。可是幹笑了兩聲之後她就真的再笑不出來了。烏孫的奴隸制度她是知道一些的,聽說主人死的時候可以拉上自己的奴隸一起殉葬,而且奴隸自己是沒有任何自由和權利可言的,奴隸主要他們做什麽,他們就必須做什麽。
不過,解憂所居住的風雪樓是解憂自己地盤,一切事物都按照大漢的習俗安排,因此並未過多的接觸和融入烏孫的奴隸制度中去。
“即使我是他們的主人,他們的生死由我說了算,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死。”解憂正色道:“而且死生乃人生中最大的事情,我不覺得讓別人為了我丟掉性命會是一件值得感到榮幸的事情,任何形式的死亡都不值得稱頌。而且,任何無意義的犧牲,就等同於對生命的褻瀆和作踐,誰都沒有資格這麽做。”
解憂的眼神在月色的照耀下,明亮而瑩潤,眼裏的堅毅篤定深沈,不容褻瀆。
華丹靡的神色變了變,臉上的冰霜開始慢慢瓦解,但卻依舊不帶絲毫笑意。“好吧,我暫且相信你。”
解憂無奈的笑了笑:“感情在右將軍眼裏,我這一切都是在做戲?呵呵,我還沒有那麽無聊。你的暫且相信讓我覺得很可笑。”
華丹靡被解憂的話一哂,便也覺得略微歉疚。若是右夫人真的不是他當初所想的那樣,是個心機滿腹投機取巧只想架空烏孫的大漢奸細,那麽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全部都是錯的了。
他還有些不能接受,畢竟人在承認自己錯誤的時候總歸沒那麽容易,內心裏的自我保護總是傾向於將自己擺在正確的位子上給自己的錯誤找千百種借口。
“好,之前算是我的錯。”華丹靡臉色一正,算是正式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不過內心殘留的自尊和別扭讓他還不能完完全全的相信解憂:“之前我加害過你,這次我護送你回赤谷城,算是為之前的事情做些許彌補。然而,別以為我會就此輕信你,如果一旦被我發現了你做了對不起烏孫的事情,我還是會要你的命!”
“好啊。”解憂坦然道:“右將軍你知道嗎?當我從戰場回來的時候,我覺得我活著的每一天都是賺的。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軟弱隨和的解憂了,現在的我根本不期待任何人理解我相信我,或者支持我,所以我也做好了戰鬥到底的準備,這個敵人裏面就包括你華丹靡右將軍。當然,如果華丹靡將軍能消除對我的誤解,那我高興之至。過往的一切我都願意跟右將軍一筆勾銷,往後只希望右將軍不要再聽信讒言,用自己的眼睛來判斷解憂的所作所為就好。”
“真的能一筆勾銷麽……”華丹靡的聲音小了下去:“如果,我曾經刺殺過你呢?”
“刺殺我?在何時?還是右將軍指的是那碗春藥?”
“不是。在左將軍的將軍帳前,那麽放箭刺殺你的黑衣人,就是我。”
解憂的瞳孔驟然放大,她先前只猜測那是否是匈奴的此刻行兇,卻萬萬沒想打那會是華丹靡本人。
“結果我失手了,左將軍救了你一命。我堂兄很快就查到了行刺的人是我,他狠狠的教訓了我一頓,並且將我押回了赤谷城不準我再出來。”
解憂一回想,確實是這樣,右將軍本來是在戰場的,但是在她遇刺後的那幾天,確實沒有見過華丹靡的人影。
“堂兄很氣憤我的魯莽,但是也替我隱瞞下來了。他訓我說你根本不是個壞人,我還不信,但是已經有了些許懷疑,直到後來在死亡絕谷中遇到了馮嫽,她的話才讓我開始反思,最終相信了你。其實我這趟趕往邊境上就是想當面問問清楚,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的人,有沒有帶假面,不想卻在這裏恰巧遇到了。”
原來是這樣……解憂瞬間變失了神,翁歸靡對她隱瞞沒有找到刺客的理由不過是為了華丹靡隱瞞,而不是什麽對匈奴人有惻隱之心。原來自己又誤會他了……
“右夫人?”華丹靡看解憂的神色不對勁,也著實嚇了一大跳,右夫人不會一輩子都要跟他勢不兩立吧?
“我知道這件事是我錯,所以我也跟你坦白了,你若是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來,我若是能滿足都會不遺餘力的滿足你,補償你的。你這個樣子真的很可怕……”
“不,沒什麽,我原諒你了。”解憂有些慌張,略帶潮紅的眼睛濕意朦朧。她不但沒有因為華丹靡曾經刺殺她而生氣,甚至還有點感激刺殺自己的人是華丹靡。
“真的?”華丹靡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解憂愉快的點了點頭:“回赤谷城這一路還希望右將軍多多幫扶,我需要順利的返回赤谷城,我不能死在這裏。這也算是右將軍的一種補償吧,若我能順利回到赤谷城,之前的一切就一筆勾銷吧,”
“好,我定會護你周全。”
“多謝右將軍。”
解憂說完,便轉身離開,又投入到照顧傷兵的行列中去。她此刻早已經是歸心似箭,恨不能長了翅膀飛到翁歸靡的身邊去,其他的,她無暇計較。
她當真如此大度?華丹靡對於解憂的印象又好了幾分。然而一轉頭,卻看到馮嫽正對著他怒目而視。
“怎麽了?”華丹靡被她盯得芒刺在背。
“是你刺殺右夫人的?”
“嗯。這個……”
“那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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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丹靡一指解憂身後圍著篝火取暖的傷兵們,問道:“我問你,你為什麽要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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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們都是因為保護我才受的傷。”
“烏孫的士兵和烏孫的侍從下人們一樣,都是主人的奴隸,他們的職責就是執行自己的使命保護好自己該保護的人。你有權利決定他們的生死,並且,這是他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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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有些不能接受,畢竟人在承認自己錯誤的時候總歸沒那麽容易,內心裏的自我保護總是傾向於將自己擺在正確的位子上給自己的錯誤找千百種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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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殺我?在何時?還是右將軍指的是那碗春藥?”
“不是。在左將軍的將軍帳前,那麽放箭刺殺你的黑衣人,就是我。”
解憂的瞳孔驟然放大,她先前只猜測那是否是匈奴的此刻行兇,卻萬萬沒想打那會是華丹靡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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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華丹靡有些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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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右將軍。”
解憂說完,便轉身離開,又投入到照顧傷兵的行列中去。她此刻早已經是歸心似箭,恨不能長了翅膀飛到翁歸靡的身邊去,其他的,她無暇計較。
她當真如此大度?華丹靡對於解憂的印象又好了幾分。然而一轉頭,卻看到馮嫽正對著他怒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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